(二九)(3/4)
怎么想起穿这身衣裳了?”
待她挂好了坠角,我又取出那只玫瑰缠丝金环来,绿萼忙接过去,为我束在发髻上。我将妆台上的隐翠香囊交给她道:“这囊中,是外间柜门的钥匙,你戴上。”
绿萼不解:“这香囊是姑娘平素最珍爱的,几乎从不离身,奴婢不敢戴。”
我一笑道:“我原本以为还要些日子,想不到这么快便来了。”将香囊往她腰间一塞:“仔细收好,别丢了。”说罢从枕下拿出芸儿塞进来的纸条,在灯上烧掉。
绿萼扶着我的手来到外间,只见商公公踱着步,已经颇不耐烦。我笑道:“公公久等了,这就走吧。”
椒房殿里灯火通明,每盏灯后还立了铜镜。烛火静直,殿中的帷幕一动不动。殿中充满着浓郁的红烛香气,掩盖了香炉中逸出的淡雅香氛。皇后端坐在楠木雕花凤椅上,身后的紫檀木雕花镂空七扇屏风仿佛黑沉沉的一片乌云,堆耸在她僵直的身体后面。她神色平静,倒看不出喜怒。果然乳母王氏侍立在一旁,见我进来了,斜我一眼,微微冷笑。
我款款上前,行礼如仪。皇后见我一身装束,微微一愣,说道:“玉机穿这身衣裳倒好,只是平日怎么不见你穿过?”
我恭谨回道:“回娘娘。这身衣裳是长公主做来让臣女进宫那日穿的。臣女知道娘娘喜爱紫色,因此不敢造次。”
皇后嗯了一声道:“那日本宫与熙平长公主约定,她送进来的人要穿紫衣,好让陆贵妃认出你。”
我早料到是如此,只低头不语。只听皇后又道:“前些日子长公主来说,玉机你是忠心于本宫和二殿下的,可是今日本宫听闻一些事情,心中有些疑惑,还要请玉机为本宫解说。”
我知道皇后总算顾及长公主的颜面,不肯对我疾言厉色。然而看王氏的神色,已经迫不及待了。我忙现出惶恐不安的神色道:“玉机入宫时日尚短,若做错了什么,还请皇后饶恕臣女,教导臣女。”
皇后微笑道:“你不必惊慌。夜也深了,本宫只问你两件事,你如实回答便好。”
我忙道:“娘娘但有所问,臣女知无不言。”
皇后道:“本宫听说你初初迁入长宁宫的时候,曾画了一幅周贵妃的像?可有此事?”
我心中一凛,背心的衣裳立刻被冷汗濡湿,仍在脸上撑出一个笑容道:“皇后说的可是那幅身着绿衣的女像?”
皇后只穿了一件浅金色薄缎长衣,隐隐可见内里白色暗花的中衣。头上疏疏簪着两只红宝石蝴蝶花簪,蝴蝶触角以两股金丝交叉拧成,在烛光下微微颤动。皇后转头向王氏道:“你来说吧。”
王氏道:“奴婢那日亲眼见到朱大人从柜中拿出周贵妃的画像来,画上的人的确穿着绿衣。那画在最底层。那一层是空,只放了那张像。”
我淡淡一笑道:“只是穿着绿衣罢了,怎见得是周贵妃?”又向上道:“回娘娘,臣女画的,是臣女的孪生姐姐玉枢。太后曾说,臣女有些像周贵妃幼时的模样,而玉枢与臣女的容貌可说是分毫不差。臣女从未给嬷嬷看过臣女所作的画,想必嬷嬷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,因此错认成了周贵妃,也未可知。”
皇后向王氏道:“你果真认清了么?”
王氏出了一头冷汗:“这……奴婢的确没有近前去看。但娘娘只要遣人去搜上一搜,自然便知奴婢所说不假。”
皇后失望道:“荒唐!既没有真凭实据,怎能随意去搜一个女官的屋子。”
我分明见皇后的眼中疑色未消,忙道:“清者自清,嬷嬷说得很是。就请皇后遣人随绿萼去灵修殿,将柜中的画拿来一看便知。”
皇后点头,蝴蝶金触角颤巍巍的闪出万道细密的光芒,仿佛金针刺在我的心尖上。皇后叹口气道:“既然玉机也不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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