迁坟祭奠的三牲果品由程贵兜揽了下来,倒是省却了一番麻烦。因左右无事,程安玖便带着文哥儿武哥儿还有赵妈妈去了一趟东市,准备去钱庄开个户,将程贵赔偿的那一千两银票储存进去,再买些锦州府的土仪带回去送人。
一行人在外用过了午膳后,这才提着满满登登的东西回了六福客栈。
赵妈妈甫一进客栈的大门,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,狐疑的问了一句:“怎么今日客栈这般安静?”
程安玖也发现了,昨日里她领着赵妈妈和俩儿子搬进来暂住的时候,客栈内往来人流络绎,熙熙攘攘俨如闹市,与此刻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眼见着掌柜的从楼道口走出来,程安玖上前询问了因由,才知道原来这是程贵的意思。
北境供粮最后一轮的角逐三日后就要在荣成县商会举行,因何灿实和高宏远这两位米亨乃是外地人氏,在荣成县暂没有下榻的地方,程贵作为东道主,便主动向商会兜揽起招待竞争对手的一应事宜,准备将二人安置在自家经营的六福客栈。
因客人今晚就要住进来,为了保证环境清幽不受干扰,掌柜的听从程贵的意思,将客栈暂时清场,待选拔落幕后再重新开放。
程安玖听罢,心里也暗赞程贵是个精明有手段的。他此举肯定会引来了外界的一片赞叹之声,也算是变相的为自己拉了一些人气票,再者将两个竞争对手安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也方便探知他们的底细以及与什么人接触过,这一招可谓是一举两得!
总体而言,比起经营客栈每日得到的盈利,这一举措背后带来的连效反应,才是巨大的!
程贵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!程安玖如此想到。
“那我们也得搬走?”赵妈妈皱着眉头问掌柜的。
掌柜的忙摆手,笑着说:“老爷已经交代过了,您几位还是住在客栈二楼就成。”
程安玖淡淡笑了一声,应了句“这便好”,领着俩包子和赵妈妈上楼去了。
夜幕徐徐降临,客栈门前升起了两排彩灯。霓虹之光将门前的石阶和近邻的商铺屋舍涂上了斑驳的色彩。
隐约有喧嚣声传来,程安玖走到窗前,推开一扇窗探头往下看。
两架奢华的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客栈门前,掌柜和小厮都迎了出去,将马车上已然喝得微醺的客人搀扶了下来。
“这位是何老板吧?呵呵,小的已经命人将房间收拾好了,知道何老板喜欢沉香,一早就燃上了!”掌柜的堆着满脸的笑意对何灿实道。
何灿实是个高大壮硕的中年人,四十来岁,留着八字胡,衣着打扮通身贵气。他捏着眉心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扳指,玉质碧绿通透,映着门前的彩灯,隐约能看到其内缓缓流转的光泽。
掌柜的暗暗乍舌,他略通玉石,晓得何灿实戴着的那枚扳指可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!
何灿实今晚在宴会上喝多了,此刻酒意已经上头,人醉得厉害,只嗯嗯啊啊的应和了两声,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泥,软软的趴在随侍身上。
随侍吃力的扶着主子,点点对掌柜道:“有劳了!”
掌柜的回过神来,忙让一个小厮帮着搀扶,一个小厮前头带路,这才转头去迎第二个贵客------高宏远。
高宏远是仙居府娄通县人氏,也是这次最终竞选三人中实力略显薄弱的一个,比较年轻,体型修长精瘦,约莫只有三十岁出头。
比起何灿实满身铜臭气息的穿戴,他则要内敛低调许多,暗纹团花锦缎的宝蓝色直缀,腰间系着一条嵌着羊脂玉石的黑色腰带,头顶没有戴冠,只攒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玉簪,除此之外,别无其他装饰。
他似乎也喝了不少,狭长的眸子半眯着,瞳孔透出迷离的光,笑着对掌柜道:“程老板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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