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弥留（2/3）
地簇结成球，毛茸茸的相当讨喜。
这棵树是他和胡皇贵妃一起种下的。她一直是妾，为了不惹忌讳，一直很少用正红。这棵树开出的就像她隐秘的遗憾与补偿。
可惜入冬后，树上已经不见一朵，枝叶也得稀疏，被雪一，露出光秃秃的枝头。
一如他和胡皇贵妃之间渐行渐远的感。
永佑帝只瞥了树一眼便没有留恋，神平静地走进胡皇贵妃的寝殿。
殿里的人全部跪下，口呼“万岁”。
胡皇贵妃躺在上，脸惨白，容颜枯竭，像一朵开到极致的，终于败，再不复原来的绝美无瑕。她的双眼半开半闭，呼吸急促。她挣扎着，想清醒，想起来，又无能为力。
永佑帝挥手让其他人退下，只留下侍总管陆安。在他的示意下，陆安上前，小心翼翼扶起胡皇贵妃。
胡皇贵妃终于睁开眼，叫道：“皇上……”
永佑帝负手而立，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胡皇贵妃悔不当道：“臣妾……鬼心窍，对不起皇上，如今以死、以死谢罪……求皇上宽恕……”
永佑帝定定看了她许久，目光不带任何绪。一会儿后，平淡道：“你啊，到死都是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。其实你一点都不后悔，你恨朕。”
胡皇贵妃闻言，惨白的脸上竟再也压抑不住露出狰狞之，眼里迸发出烈的恨意。
她发出渗人的呵笑声，一边咳血一边道：“原来，皇上如此有自知之明……难道，臣妾不该恨吗？你，不该死吗？”
她说出口的话大逆不道，永佑帝却没有生气，眼里闪过一抹悠远。
他是一个掌控极的男人，自负、高傲，自以为无所不能。所以他喜听从他、信服他的人。但他一辈子下来，有过那么多的人，只有昭懿皇后，是一心一意喜他，听他话，相信他。
像这个躺在上，只剩最后一口气的胡皇贵妃，胡氏，永佑帝没有喜过她吗？
不，不是的。永佑帝喜过。
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惊。一个绝美的的，外表柔弱温顺，眼里却时不时闪过骄傲，那么鲜活，那么动人，叫人不知不觉陷。
永佑帝一开始真的很宠爱她。那时他刚刚登基不久，皇后还没有定下来，胡氏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人，早早封妃，是新帝后宫最风光的人。
后来因为他在政治上的一时冲动，险至储位不稳，先帝为他定了安府的大姜氏为皇后，寻求姜家的扶持。
永佑帝不得不对大姜氏慎重以对。
但胡氏开始有。从永佑帝和大姜氏婚，到迎娶大姜氏为皇后，到大姜氏生下嫡长子，短短一年的时间，胡氏怀了两次。
她想生下庶长子。
即使永佑帝告诉过她，孩子的事不急，她依然悄悄倒掉子汤，怀上。
这两次怀，只有后一次那一个生了下来，但也很快夭折。
永佑帝知道她倒掉子汤之后便很少亲近她。胡氏对他也开始生恨。
她恨他移昭懿皇后，恨他杀死他们的孩子，不让他们有机会活着。她也恨昭懿皇后，恨她夺走了她的一切。
只是那时的永佑帝年少稚，被她温顺的、无怨无悔的面具蒙骗，还对她心怀愧疚，想着等昭懿皇后所出的嫡长子立住，便让她生下孩子，有个依靠。
他没想到胡氏会暗中与他那位权越来越旺盛的母亲夏太后结，联手害死昭懿皇后。
胡氏还想一举除去太子，好令她的儿子成为实际上的长子。但夏太后手上有夏美人所出的三皇子，另有量，没有让她得逞。
知道这些后，永佑帝有些想对胡氏说的话，便一直没说出口。
他曾经想告诉她，她的两个孩子，不是他和昭懿皇后杀的。而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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