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情深（2/3）
不过这位高门贵的针黹实在不怎么样。上次给姣姣缝的布老虎还被秦濬嘲笑了一通。李宛黛气得不肯给他做服，任凭他说破嘴皮子都没用。
所以这一次他很谨慎地保持沉默。反正姣姣还不到能分辨美丑的年纪，就是服做得丑，也是她母亲的一片慈母心肠，无法嫌弃。
过了一会儿，李宛黛放下针线，有些郁闷地把缝到一半的服放在一边。
秦濬低着头写字，头顶却像长眼睛似的，慢悠悠问道：“怎么不做了？”
李宛黛不想告诉他她缝错了位置，把袖的开口缝起来了。要重新拆开肯定不能穿，相当于整件服报废了，必须重做。
她慢慢走到秦濬边，看着他写了桌子的纸问：“你写这个做什么？”全是吉祥的祝贺之语，狂草，字体龙飞凤舞，洒脱不羁。
秦濬道：“送给府里的属官。”以及一些特殊的人。每个亲王府中都有长史、司马、郎中、主薄等属官，自成一个小朝廷。如何用好这些人，让他们心甘愿效忠，就是上位者的学问。
“年礼不是都准备好了？”李宛黛有点紧张问。如今她的病虽然有了起，但这段时间耗损过巨，神比生产前短。魏孺人一直帮着她理事。特别是到了年关，事务尤其繁琐。她没有完全亲力亲为，唯恐有疏漏。
秦濬笑道：“年礼很好，你不用担心。只是今年不比以往，事事都必须慎重些。实惠给不了，我只能送些虚的，聊表心意。”
永佑帝杀突起，针对的还是官员，那么多罪名，一个“贪”字最震撼人心。非是每个官员都是贪官，而是官场潜规则太多，孝敬是一大学问，少不了却不能搬上台面。若皇帝想杀谁，捉住一个“贪”字基本可以杀清他想杀的人。所以即使目前看来永佑帝把杀戮限在叛乱区，无意扩大范围起恐慌，其他人也不得不谨慎小心。年末进到王府的冰敬炭敬少了一截，就是明证。
在这个前提下，秦濬也不好大手笔地赏赐下属。这一点长史徐百川等人已经向他明示暗示过。
李宛黛管着宣王府的库，对前的库却不甚了解。秦濬经常送她东西，从未短过她的用度，就是最近她吃名贵的药像吃饭似的，也不见他皱过半点眉头，所以对外头的用度化很不敏感。但永佑帝杀官之事闹得天下哗然，朝廷大臣因此纷纷夹起尾巴做人也可以理解。
“王爷有心了。”李宛黛不道。若她是秦濬的下属，收到他亲手写下的祝贺语也会很高兴。这是亲近，也是惦记。
秦濬笑道：“得你一句好，我就放心了。”说着，突然福至心灵，在纸上写下四字，对李宛黛道，“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祝贺。”
李宛黛一看写的是端端正正的“同心永寿”四字，眼眶顿时一红：“王爷……”
秦濬道：“此乃吾之所愿。”
李宛黛说不出话。一时间，她觉得她当不起秦濬这般深。可是有夫如此，复何求？
见李宛黛痴痴看着那四字，一副眼泪即将决堤的样子，秦濬连忙道：“我让人给你裱起来，等你日后可以时时欣赏。”他伸手要把纸收起来。
李宛黛道：“我来收。”她小心翼翼取走纸张。
等她放好回来已经过了一刻钟，秦濬看到她微微红肿的眼睛，无奈地摇摇头。人就是多愁善感啊！
“除夕当日，你确定要进宫？”秦濬提起此事，有些担忧地看着李宛黛。
他是永佑帝亲子，位至亲王，从除夕到三都要入宫领宴。这种事说出去是体面，实则是活受罪。天寒地冻的，三更半爬起来，穿戴整齐冒着严寒赶到宫中，给皇上皇后等人磕头祝贺，接着是冗长的祭祀，除夕在宫中领皇家宴，一至三领王重臣的大宴……
之后按地位排，四轮到齐王府开宴，因他养在俞皇后膝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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