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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3风情小年(2/3)

纸匣子,盛着各色各样的剪纸花样,齐三公子在书案那铺了好多撒金红纸联,已题了许多对联,阿弱想着这魏园大大小小园子,里里外外不知有几十道门要贴,而齐三公子年年都是亲手写的,每一张都写得极用心,连着些斗方都不假人手――这大概也是他的一点怪癖,抑或齐三公子同谢阿弱一样,将这魏园当作世上最令人心安之处,而这心安之处自是故乡。

齐三公子提笔收了一道墨,这才抬头望着阿弱,道:“这里剪纸你挑着喜欢的,还有这案上我预先写的楷书对联帖簿,你瞧着喜欢的,我给你写好了,我让他们一块帖到燕子坞去。”

谢阿弱淡淡无言,拣着那匣子里剪子花样,有花鸟的,如喜鹊登梅、燕穿桃柳;也有百兽的,如孔雀戏牡丹、狮子滚绣球、三羊开泰、二龙戏珠、鹿鹤桐椿、五蝠捧寿、犀牛望月、莲年有鱼、鸳鸯戏水;还有仙话的,如刘海戏金蝉、和合二仙。各色热热闹闹,剪得精致极了,她轻轻拈了一张燕穿桃柳,举着对光细细瞧了,倒真是剪得好看。谢阿弱微微一笑道:“这大概是薄娘子亲手剪的罢?”

齐三公子步出书案,他穿一身梅花折枝的深紫色衬袍,异常清贵,道:“听他说是拿剑刺的,亏他有这个闲心,一天一夜刺出这么多花样来!”

谢阿弱听了不由有些惊诧道:“他的剑法已如此了得了。”阿弱不由若有若无叹了一口气,她没有什么嗜好,最爱练剑,她的剑下不愿轻易臣服,但此时她如此孱弱,剑法不济,自问剑下恐怕刺不出这样精致的花儿来,谢阿弱思及此不免愈加心烦气躁。

齐三公子看穿她神色中的心事,道:“你太心急了,况且年下有的是时候歇息,先养好身子再说。”谢阿弱望他一眼,他温和时优雅非常,她轻声道:“这些都好,拣哪张我都喜欢。”齐三公子道:“那这些对联也挑几副去,至少前门、后门各帖一对,月洞门那也帖一对。”

谢阿弱不由有些诧异,虽说齐三公子各处都会赏自己亲手写的对联,但往年他实在忙不过来,各处至多写一幅就是心意了,但他今年要往燕子坞处由着她挑,这等厚待她,他的心意表露无遗,谢阿弱脸上不由微微飞红,淡淡道:“公子写的字能与当世名家比肩,哪副都是好的。”齐三公子听了这句,自然十分喜欢,微微一笑道:“那也要挑些你喜欢的意思写。”

谢阿弱捧着那齐三公子草拟的对联簿子,似是穷尽了世上的吉利话,谢阿弱只觉得这也格外难为一向因着爱挑剔、说不出几句顺耳话来的他来,不免轻轻一笑,齐三公子不知她笑意中所指,只是闻见她身上淡淡香气,又换了件飞舞鸟蝶暗纹的白衣,只觉得与她笑容一般明艳。阿弱正低头翻了一句――三山五岳峥嵘气象,千川万壑烂漫春光,道:“这句倒可以帖一年都应景……”她话未说完,却被三公子低头堵住了唇,轻轻吻着唇瓣,谢阿弱一时有些着恼,却并没有抗拒,仿佛这样被他轻薄得一回至四五回,已是稀松平常,更何况上回咬破他嘴唇,讨了他那好几句气恼话,这回她可不愿他如鸦雀一样又罗嗦起来。――若齐三公子晓得阿弱是为了避他脸色才顺从于他,他会是怎样的气恼呀?

只是谢阿弱也并非全然没有甜蜜,唇上碾转的温柔已经这样熟悉了么?她微微一退身,靠在那案上,他不愿她衣上沾了案上的墨砚,脏了新衣,伸了手搂着她的腰,倒抱得更近了,她身上荑子香气,凑近肌肤闻得清晰,齐三公子许久不曾与阿弱亲昵,这时格外难耐。谢阿弱被他抱得这样紧,自然发现他身上变化,尤其硌着那么硬,再也不会以为是印章了,她脑中不知怎么窜出许多她与三公子在床上的画面来,那情状比之春宫画子,过之无不及,谢阿弱脸色腾的飞红成一片,连耳根子都是通红的!齐三公子瞧着她情动的模样,眸子里都是含情脉脉的,不由含着笑道:“你莫不是记起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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