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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5.第 115 章(2/3)

对立面上的。

她也认真起来,拈起符咒,低诵道:“五浊俱净,八景光明!”

夜色深深宕入战场,周围笼上深晦的魔道气息。五行真气逐渐被湮灭,一道道落下的雷霆越来越稀疏。

老道不为所动,只敞怀痛饮,高歌:“醉中浑不记,归路月黄昏。”

方才白琅施展过的法术就像被施展了时间倒流一样退回原处,周围还是静谧的月,深涌的云,盘旋的白鹤。

她第一次遇上这样棘手的对手。不管是天权还是道法,都形成了压制力。就像下棋的时候她每次下一手,而对方可以下两手,不管怎么谋算都劣势太大了。

白琅决定再试一次。

她抬手朝空中掷出银镜,退一步消失背后的水帘,然后出现在空中。她以最快的速度虚拉火弩,点起须弥之焰,意指下方夔牛上的老道。

可老道依然不为所动,他大笑道:“目断秋雁,醉响空弦。”

他虚拨空弦,一种难以言明的重力猛然将白琅缚住,她像被射落的秋雁般坠落高空。

还是不行,必须先搞清楚对方的天权是什么。

能够将自身变化为其他物质,能够针对特定事物倒流时间,还能够限制飞行……这几种看起来完全不是一类权,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的触发点,也就是“醉”。

只要老道处于醉酒状态,就能做到任何事情。

白琅觉得他对天权的运用是有史以来见过最厉害的。那些真言完美契合对敌攻势,不像擎天心经自带,倒更像是醉梦中灵感所得。

她又侧头看了一眼镜子,还是映不出那个老道士。

醉梦中的事情都是假的,无法被映见真实的天权折射出来。

白琅皱起眉,额上亮起微光,擎天心经一页页翻过,最后抵达鉴器的篇章。

——鉴者,心也。

她闭上了眼睛,以心为鉴,很快有人牵起了她的手。

她睁开眼,看见那个白衣赤足的男孩儿。他把白琅的手放在自己心口,低头闭目,然后在她取器的时候,飞快地抬眼笑了一下。这一笑温柔包容,略带鼓舞,白琅心跳漏掉几拍,靠紧抱琅嬛镜冰冷的镜身冷静下来。

“用镜?”老道睁开一只眼,仿佛在思索哪些谕主是用镜的,可想来想去也没有结果。

白琅镜中照出老道真容,居然不是酒糟鼻老道,而是个面冠如玉的青年道人。他看起来懒散安定,盘膝坐在牛背上,时不时喝点酒,姿态也确实像老道士。

擎天心经的页面挣扎抖动着,最后一页上“篡象如易虚真”的真言终于亮起。

白琅低眸诵真言,琅嬛镜上显化出金色捆仙锁,虚真相易后直接将醉道士缚住。

可是醉道士摇头晃脑,一点也不在乎身形被缚。他高声颂唱:“花昏醉梦,醒看风月。”

白琅一听这真言就觉得不妙——他的权并不是只有醉中能用。果然,下一刻他就拖着锁链从牛背上跃下,由醉转醒,酒糟鼻外貌一点点褪色成那副俊逸的青年模样。

“昨日成独醉,却笑众人醒;今宵我独醒,却把明月醉。”

他笑吟吟地看着白琅,白琅觉得有股晕头转向的感觉涌上来,心中灵明一点点昏沉下去。

她的天权必须保持心如明镜才能使用,所以琅嬛镜迅速归于沉寂。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那个白衣男孩儿低头捡了根树枝,飞掷出去。醉道士心中一震,没有看清何处剑气袭来,下一刻腰间酒葫芦就被击碎了。

白琅神智一清,借着初醒的通明感重立镜像。

她侧目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儿:“谢谢。”

男孩儿手脚伶仃细瘦,伤痕累累,长发披至腰间,却让人感受不到羸弱。他抬起头朝白琅笑了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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