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莽撞。
忽然,风停了,雪停了。
像是错觉一般,许吾浪诧异发现身边竟是突然平静下来,好像有一个无形的罩子将他罩住,隔开了寒风和乱雪。
不及反应,他的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,掉进江水里。
这一变故诡异而突然,他被江水呛了几口才反应过来,扑腾着探出水面,然后怔住了,险些又被呛了水。
江面上多了两个人。
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老头站在许吾浪先前站立的枯木上,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则站在十余丈外的另一截枯木上。
老妇一脸严肃,或者说是恨恨。
老头是满脸堆笑,或者说陪笑。
二人都没有看许吾浪,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,就那么紧紧地盯着对方,又不言语。
场面十分怪异,又有些非常不适宜的暧昧。
许吾浪则突然像江水一样冷静下来,双足在水中轻轻踩踏,抬头望着近处的老头,道:“晚辈不知两位前辈在此,冒昧打扰,还请恕罪。”
老头啧了一声,看着老妇,笑道:“这娃娃莫不是有病?明明是我们打扰他了,他却反过来给我们道歉……”忽然又斜瞟着许吾浪,皱眉道:“不过你现在说话,却真是打扰我们了。”
许吾浪语塞。
“你别废话!”
老妇突然说道:“要比就比个明白,比个痛快!”
老头嘿嘿笑道:“韫妹,我都说过了,我只有一个徒儿,你却有两个徒儿,当然是你赢了,哪里还需要比呢?”
老妇哼了一声,道:“你别欺负我不懂,你的意思是虽然你只有一个徒儿,却还有个好徒孙,我却连徒孙都没有!”
老头继教陪笑道:“我徒孙又怎么了,还不是你徒儿的亲儿子?这样算起来,到底还是你赢啊!”
老妇眼睛一虚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,但紧跟着又厉声道:“不行,我们两个人的事,管徒儿徒孙什么事?今天必须比个明白,比个痛快。”
老头颇为无奈,道:“你究竟想要哪样,想要怎么比嘛?”
老妇傲然道:“我不用我的剑,你也别想着你的刀,我们就比这娃娃的弓,最是公平。”
老头点点头,道:“这大冷的天,也得给这娃娃些好处,莫要让人家说我们以大欺小,我看这主意行!”
老妇再哼一声,江面水花四起,许吾浪先前那张弓像鱼一样从水中跃起,落入老妇手中。
老头则看向许吾浪,伸着右手,笑道:“拿来吧。”
许吾浪手臂一麻,一张若隐若现的小弓从肌肤间渗出,瞬间穿破其衣袖,飞到老头手中。
“紫檀弓!”
老头虚眼看了看小弓,对老妇笑道:“韫妹,这张弓不错,要不我们换换?”
老妇哼道:“雕虫之技才倚物,我偏要用这张弓赢你!”说罢双指轻拂弓弦,发出一声清响。
许吾浪呆了呆。
他的一头黑发早被江水浸湿,其间已隐有冰屑,丝丝闭拢如一体,但这声清响过后,他额前竟掉下一根头发。
仅仅是一根头发,长约八寸。
老头哈哈一笑,手中小弓也发出一声清响。
那根尚在许吾浪眼前的头发断成两截,一截寸许,一截七寸许。
又一声清响。
再一声清响。
许吾浪头顶到江面不过两尺,那根头发从他眼前开始断裂,在距离江面还有三寸左右的时候,便随着清响不断分裂数次,直至剩下不足一寸。
在这一寸头发即将飘进水面的瞬间,两道弦声同时响起,它便同时裂成长短一致的三截。
“嘿嘿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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