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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争吵(2/5)

我早已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,只能依靠墙上以发簪刻画的正字来进行推断。

看守每日会给我送两顿膳,一顿是炊饼馒头,一顿是清粥小菜,饿不死,也饱不了,仅能够裹腹,但身为阶下囚,却已是极好的代遇,我应该学着知足,可我,还是惦记着太后的生死,惦记着天朝的兴亡。

实在是难以想像,若有朝一日得以离开宫,我该是怎样的活着,失忆后在宫外所经历的一切,莫不是回到这个地方,这是我的宿命,所以,我不可以被继续囚禁。

“你们主子答应过我,若找到国玺的下落会放我出去。”

忍无可忍,我便如困兽一般在黑暗中咆哮,除了自己的声音在四下里飘摇回荡,没有人会回应我,我便尝试着以绝食的方式予以反抗。

每每看守将膳食递了进来,我仍原封不动的搁在原地,多几次后,滞留在牢房的膳食开始霉变,馊臭的味道薰天,但还是无人理会我,我像是被唾弃般,终日躺在原地,消磨着虚弱的生命。

倘或终身待在这样一个地方,不如就此死去,我因更恨恭亲王,恨到神志开始不清的时候,还在不停的咒骂着他,直到有一日,我已饿得奄奄一息,唯有依靠渐渐模糊的听觉来辨别人声。

我感到自己被人腾空抱起,走了很长又很久的路,昏迷中,有那么一个人总是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,素履、素履,带着焦急,带着忧心……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,但能够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可真是好。

“小、小姐,是奴婢。”是幻觉,还是梦境,再度醒来,如意陪着我,原来是如意在我昏迷中一直不离不弃,我感激的望着她,一面命她替我梳洗,一面摸索着想要起身。

我以为自己是极度虚弱,疏不知,竟有着出忽意料的轻盈,只是微微用力,就坐了起来,彼时如意移过铜镜,镜中的我除了几分清瘦,却并无病容。

“病中可有人来探视过我?”

“奴、奴婢来的时候,小姐正好醒过来。”

她替我梳了个盘长髻,将如云的乌发分成四缕绾于一侧,因是大行皇帝驾崩,我二人俱着青一色的素白丧服,天气晴好,出了屋子,站在明晃晃的阳光下,就像四月飞下的雪。

“可有太后娘娘的消息?”

“奴婢不知,”如意告诉我,她亦是被关了许久才给放了出来,照这情来看,帝位应该是尘埃落定,若非如此,我怎得以在此与如意相聚。

但究竟是谁继承了大统?

是谨亲王,还是恭亲王,他二人中不论是谁,都不会待见我,可又是谁非但将我放了出来,还仍命如意前来服侍我。

“去看看,我们这是在哪儿。”

“小、小姐,出不去,外头有重兵把守,也不会有人跟咱们说话。”如意拉住了我,我从门缝中隐约瞧得看守的侍卫俱穿着青色的戎装,他们分明不是宫里的人。

“瞧我这记性。”

其实不必再问,这些人应当是恭亲王的人,他肯将我从地牢挪了出来,想必已找回传国玉玺……但只是,我所认识的他,向来不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,今时今日他肯信守承诺,令我好生意外。

他莫不是还打着别的主意?亦或是再盘算些别的什么?

我这样想,忽觉一阵阴风穿堂而过,将额前与鬓角细碎的发丝吹得凌乱,拂在面上,痒丝丝的,还来不及抬手理一理,一阵银般清脆的声音传来。

只见一个穿着丧服的小男孩,大约六、七岁上,由成群的宫人簇拥着,未及我开口,便扑入我的怀中,甜甜的张口道:“小姨,让我好找。”

“你是?”

是几时,我多了这样一个样貌俊秀,又聪明伶俐的外甥,分明记得堂姐自得宠以后,一直未曾生育,那时,她每每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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