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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5(2/4)

罪。现在回想,觉得很茫然,好像心里有什么被颠覆了。

一面同情她,想救她;一面又无法无视她是凶手的事实,好痛苦。”

言格认真听完,问:“你一直都这样介意凶手是谁吗?”

“原本刑警出身,职业病吧?”

“可你现在的职业是律师。”

“……”

她歪头看他。

他眼神清澈,像黑曜石,那样不焦不躁。

她复而望天。

“是。我就是个矛盾体,想拼命维护我的委托人,但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他不是凶手!”

他道:“甄意,你这样做律师,以后会很痛苦。”

甄意微微一愣,他在关心她,此刻,他是医生,还是朋友?

“如果是你呢,如果你的委托人有罪,你不会有心理负担吗?”

“不会。”

“那是你性格使然。”她瘪嘴。

“这和性格无关,甄意。”他放缓了语速,侧头看她,“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,但我誓死捍卫你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力。”

甄意心一震:“伏尔泰的话?”

早些年,言格就喜欢哲学了。甄意爱屋及乌,跟着他泡图书馆,也马马虎虎记住了几句。

“记性不错。”他唇角动了一下,不算是笑容,很快平息,“如果你愿意,记住一句话,‘约束律师这个职业的,不是律师的道德,而是制度。’这样,你或许会轻松些。”

甄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。心口像被什么柔柔的东西撞了一下,温暖又安宁。

她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能力,短短几句话就说进她心里。

润物无声的理解,这种事,这种人,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。

只是,好可惜。为什么后来没有在一起?为什么就松开他的手了?

甄意心口发酸,泪雾弥漫上眼睛。她不动声色地轻轻吸了一口气,再度闭眼。这次,她真的有些困了。

言格见她良久不说话,回头一看,此时,她已睡颜宁静,呼吸浅浅。

还从没见过她这样安静的样子,他低眸,长时间静静地凝望她。

多年不见,她的容颜没怎么改变,眉毛弯弯,睫毛长长,皮肤很白,像透明的瓷,从不会脸红。脖子上肌肤细腻如玉,莫名给人一种温凉的触感……

风从窗外飞进来,清凉又温暖。地板上洒满了细小的花瓣,几步之外是蓝天,风在树梢,鸟在叫……

迷蒙中,甄意感觉有谁给她盖了一条薄毯。

她知道是言格。

言格,记忆里那个话少却很会倾听的男孩子。

这些年,越长大越发现周围的人只沉醉于吐露自身,却不从倾听别人的讲述;越长大越发现社会推崇演讲与口才,却不知倾听为何物;越长大越发现,他的难得……

不像甄意遇到的很多人,说起自己的事,滔滔不绝口若悬河,听别人讲述,三心二意恹恹欲睡。

是不像。

窗外传来遥远的风声,朦胧中,她神思飘回中学时代,他们在一起后的有天下午。在那之前,她一直以为,她围在他身边的叽叽喳喳,他从没听过。

其实不是……

是夏天,蓝天干净得没有一丝云彩,太阳前所未有的大,空气闷热。

体育课,言格独自在操场角落练习现代箭术,甄意不感兴趣,坐在地上揪草。

一开始,她对他手中精致又高级的弓很稀奇,闹着说想学。

他教她识瞄准器、箭座、弓震吸收器、中央安定器,一一解释作用。

他安静地解释,她活泼地打断。

言格始终有耐心,告诉她如何瞄准,如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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