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76(3/6)
够回答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她紧张得心快跳到耳朵上来。
而言格沿用尹铎的话,道:“自闭症的人偏执,所以对有些事情会记得格外清楚,并毫不转圜地恪守。所以,他时刻谨记我们家的家训,比如保护家人,比如不能杀人,又比如,做了错事就必须主动受罚。我想,这三条已经足够解释
清楚他一切的行为。”
再次借力打力,反客为主。
言格不迫地说完,尹铎没问题了,法庭上也安静一片。
他真的是一个骨子里矜贵的男人,淡静的面容,平和的语气,被质问也不生气,被挑衅也不恼怒,得了优势不会盛气,占了先机也不凌人,永远含着风度却又内敛不外放。
让庭上所有人都愿意相信他的话,仿佛一眼便深知他正直可信。
他们哪里还见过这样淡雅的人?
他太过缜密从容,控方基本没有挖到有用的信息,反而让陪审团更相信言栩出于无意,且以为许莫真的死了。
言格离席时,看了甄意一眼。发现她已经完全松了口气,也正看着他,表情是职业化的冷静,眼睛里却隐隐含着欢喜。
他想,他哪里有什么好担心的?
太小看他了。
或许,也不是小看吧。
下一个证人是安瑶。甄意请她来的目的,是描述她离开时许莫的情况。
“……他可能之前枪管爆炸时受了伤,我刺伤他之后,他就倒在传送带上没动静了。之后我跑出去,他也没有追上……”
甄意听完她的讲述,刻意问了一句:“他的衣服是湿的吗?”
安瑶摇头:“不是。是干燥的。”
随后,甄意在法庭上播放了言栩的录音。
录音里男人的声音非常好听,很低,也很虚弱,没什么起伏:
“……他躺在传送带上,一动不动,身上又湿又冷,房间里面很暗,都没有人了。……我扶着门框,伸手去够他,抓住他的脚,把他拖进水里……”
大家也纷纷关注到了“又湿又冷”。
尹铎也听到了,但并不讶异,这在意料之中。
很快,轮到淮如上庭。证人是分开在隔间等候,所以后出庭的证人不会知道前面的人说了什么。
淮如坐上证人席时,旁听席上起了嘘声,这叫她面红如猪血。
“肃静!”
法官敲了一下法槌,扭头看向陪审席,正色道,“请各位陪审员根据证人在此次庭审中的表现判断证人的诚实度;不要受其他无关事件影响。”
众陪审员点头。
甄意起身走到庭中央时,淮如有点紧张,她是真的怕了甄意了。
但,她深吸了好几口气,努力克制了狂跳的心脏,强迫自己抬头看她。和上午的冷漠严厉不同,下午的甄律师比较平静。
循序渐进地问了她几个问题后,甄意渐入重点:
“安医生说她返回去找许莫时,刚好看见你从房间里出来?”
“对。”
“她走的时候,把婴儿给你了?”
“对。”淮如这次坚决少说少错。
“然后呢?”
“我抱着小婴儿找出口。”
“那你怎么会看到我的当事人把许莫拖下水呢?”
“地下的走廊太多,七弯八绕的,我找不对路,可能走错了,又返回去了。”
甄意“嗯”了一声,问:“你返回来,就碰巧看到我的当事人把许莫拖下水?”
“对。”
“能描述一下许莫的状况吗?”
“他躺在传送带上,衣服都是湿的。”这话与言栩的自首一致。
淮如不会接触到言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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