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死气（1/2）
蛮荒之地山穷水恶，多出恶灵，默云的确交到几个朋友，但害他的灵也不少。
打他主意的不少，把心思放在默荼灵识上的更多。在那里短暂定居的时候，为了自保，他手上粘了许多恶灵的血。
默云面对血腥的自己，一度有种自我厌弃的感觉。长期待在外面不是办法，不管是对他，还是对默荼的灵识都不是良策。等避过风头，默云就悄悄带着默荼的灵识回到了霜灵族部。
离去时还是生机一片，归来却是死气沉沉。族灵，亲族，挚爱均已不在，唯有飘散在空中还未散尽的霜灵灵芒证明他们真的存在过。在那一刻，他脑海中犹豫不决变成了坚定。
从卜算到默族长带默荼出来的那刻起，他就知道默族长想干什么。他想让默荼活下去，参加十七年后的灵祭，为灵族再搏一线生机。
可是，他默云不同意，他没有族长那么伟大。世间灵气虚无已成事实，灵族灭亡是迟早的事。为什么要拿霜灵族仅剩的唯一的血脉去换一个看不见，摸不着的希望？
不，它甚至称不上希望。
这也是默云私自拿走默荼灵识，不让其他灵族发现的原因。他清楚从做出决定时起，他就背叛了灵族，背叛了霜灵族，背叛了族灵，连身为长老的自己也背叛了，但那又怎样？
他不仅是长老，更是默荼的二叔，与这孩子血脉相连，难道要他看着她去送死不成？
默荼又不是救世主，灵祭离了她就不转了吗？他们可以去培养其他的祈舞之灵，成功与否他不关心。
他们做什么他管不着，但默荼，他护定了。以她的血亲的身份，拼死相互，万死不辞。
十六年来，默云从未踏出过霜灵旧部，哪怕这里已是一片荒芜。
三大灵族时不时会过来祭奠一趟，为了不引起注意，默云在一处很隐蔽的角落搭建了一个木屋。
默云也曾考虑过要不要离开，毕竟此处死气太重，可离开后他能去哪儿？
其他灵族是万万不能去的，各族灵芒不同，其他族灵轻而易举就能发现，他冒不起险。族外更不必说，环境太差，不利于默荼灵识的稳定，万一灵识散掉，默荼就真成傻子了。
算来算去，他唯有霜灵族一个栖身之所。天下之大，竟没有一个他能去的地方。
实话说，已毁的霜灵之地不是个好地方，死灵之气太盛。为了不让默荼的灵识受到死灵之气的影响，默云每天都得花费一半的灵力护住默荼的灵识。
至于自己，杀了那么多灵，成了一个屠灵者，真出事也算报应了。
本来生活在充满死气的地方就危险，还将一半灵力分流，没过几年默云的身体就遭到了死气的侵蚀。死气渗进他的皮肤，透进他的骨肉，融进他的血液，连他的面容也渐渐发青发白。
死气侵扰的速度比默云预想的快很多，他死无所谓，可他死了以后默荼的灵识怎么办？默荼怎么办？
默云有些犯难，最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。他将剩下一半的灵力用于护住心脉，心脉不被体内的死气攻破，他就还能撑着，但也只是撑着而已。
一月月，一年年，默荼越长越大，默云的身体越来越糟糕。他的灵力越来越低微，不足以像从前那样护住默荼的灵识，故而灵识偶尔会受到丝缕的死气侵扰。
默荼在骨灵族还好，骨灵阴冷，专克死寒之物，受不到什么影响。若出了骨灵族，身体和本身的灵识联系接近，偶尔身体上会出现轻微的刺痛感，没有那么痛，却也并不舒服。
默云原本打算等灵祭过了再把默荼的灵识从法瓶中放出来，灵识会随着主灵的气息寻去，回归本体。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，终究还是出现了意外。
默云有时看着水面中的自己，无法将眼前这个满头白发，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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