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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姊妹龃龉(2/3)

她们理论。

沈南宝却拽住了她,“回去换件罢,索性出来得早,时辰刚刚够的。”

风月气不过,语气恨恨的,“当年那事又不是姐儿做的,何况顾小娘当年那样……”

余光瞥见沈南宝嘴角落寞的牵起,风月忙忙噎住,大叹道:“不管怎么说,都是姊妹,大姑娘怎么能这样迁怒姐儿呢!”

沈南宝青葱的手指抚着胸前的破布,嘴角深深抿就,“那些事哪能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,更则你觉得她独独是因着四弟弟才这般不待见的我?”

她喟然着,没再说下去,携着风月原路返回。

因此,不免耽搁了些时辰,等到沈南宝赶到影壁,只剩下一辆马车。

车头前的那只马儿甩着马尾,伴着一阵阵的响鼻,在马臀上拍出孤零零的意味。

随侍的妈妈见到她,忍不住怪,“五姑娘怎么来得这么晚?方才还叫老太太和几位姑娘好等!”

沈南宝拉了拉口无遮拦的风月,和气一笑,“昨日得了新衣,有些高兴,到了半夜才入的睡,所以晏起了,劳妈妈久等了。”

她说得客客气气,脸上也含着笑,又长得周正。

就是再气,妈妈也不好说些什么,无奈地一叹,“那五姑娘快些上车罢,别去得太迟,落了沈家的脸面。”

沈南宝诶了一声,由着下人搀扶上了马。

风月气笃笃地坐在一旁,有些不解,“姐儿为何不让小的说?”

沈南宝掀起车帘,看到沈府的石狮一点一点地变小,嘴角轻轻翘起,“说了有何用?一个妈妈罢了,你还指着她替你抱不平?”

风月讪讪的,有些不甘,“便这么算了?”

沈南宝转回头,摇着团扇,声音缓缓,“我人微言轻,能怎么办呢?”

帘外的光影一颠一颠地轧过来,耳边有因马车彀彀而过的沙沙声。

沈南宝那一半的侧脸就在这样的重霾里,神情海市蜃楼般的飘忽。

风月看着,心头像是跌进了醋缸,酸涩直往眼眶里冲。

其实早前沈府托人来要姑娘回去时,赵老夫妇便劝阻过,叫姑娘别眼见着他们给的银子可观,得细想想沈府的实心打算。

毕竟姑娘在他们膝下养着,早就是阖城皆知的事,为何早不叫姑娘回去,晚不叫姑娘回去,偏偏这个时候叫姑娘回去,还掰扯那么一通鬼啊神啊的谬论。

但姑娘就算知道又能如何,赵老夫妇养育姑娘十载,劬劳数久,如今早已不堪重负,需得大笔的银子来将息。

更何况顾小娘当年过身得那般蹊跷,姐儿势必要回来讨个说法的。

这条路从开始的那一刻起,便注定了多舛,风月也心知。

只是回来这么些时候,看到这沈府各个趾高气昂,没把姑娘当作家里人看待,才十三岁的年纪就要步步为营,事事留心。

风月怎么都觉得心疼,但她再是抱苦,只会让姑娘听着难受,索性转了话题,问道:“姐儿,这春日宴到底是什么?小的瞧着大姑娘和二姑娘那般上心?”

沈南宝眯着眼,将视线从窗外撤了回来。

忽而从那般明亮的地方转到如此昏暗的车内,一霎晃晕了沈南宝的眼,她翣了翣,才道:“那春日宴从前就是文人墨客,流水泛酒的祓禊仪式罢了,不过办得久了,这儒风雅俗便成了各家各府给人相看的由头。”

风月一听,这才明白方才她姐儿的话,“所以,方才大姑娘那般,是害怕姐儿您抢了她的风头?”

沈南宝轻轻眯起眼,长长的睫毛给白皙如玉的脸颊盖上淡淡的一层阴翳,那樱桃的唇畔就这样悄然地翘了起来。

“这样也好,不惹人眼,免得到时候扎人堆里,活靶子似的,被闲言碎语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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