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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1章 月下舞剑(2/5)

所有种石老太爷地的,一个不拉地都得来吃这席酒。”

伙计一边唠叨,一边把僧格林沁几个让进里院上房。开门点灯,打洗脸、烫脚水,忙个不停,口中兀自不闲:“今年秋我们这地方庄稼长得邪乎,您算算看,一亩地打三石,倒三七租,收两石一。一百顷地——该收多少?今年这八月十五有得擂台好打哩!”

僧格林沁见伙计如此健谈,却又听不明白他的话,两脚泡在盆子里对搓着,笑道:“刚才接客你站一边不言声,我还以为你是个闷葫芦呢,想不到是个问一答十的角色!”

伙计一笑,说道:“接客有学问,杀猪杀尾巴各有各杀法。比如您老人家,那么多人叫偏不去,就要住我们老纪家,这能不是缘分?”说着拧一把热毛巾递上来,又送上一杯清茶。

僧格林沁见他要去,叫住了说道:“别忙着去,你说的挺有意思:佃户和业主打擂台,为什么?”

伙计笑道:“您老明鉴,这是年年都有的。田东要夺佃,佃户要减租,都要在这宴席上见分晓。地主强的,佃户就输了;地主弱的,在宴席上打得哭爹叫娘,还得老老实实地给人家减租——正定胡家去年十一月十二叫佃户们围了个水泄不通,房子都点火烧了,府里刘太爷亲自带兵,就地杀了三个挑头闹事的才弹压住了——这地方穷棒子急了什么没王法的事都做得出来!”

僧格林沁这时才若明若暗地知道了个大概——原来这十一月中旬不止是吃饺子,也是业主和佃农结算总账、订立明年租种章程的日子。

还要问时,外头有人叫:“罗喜儿!来客人了——住西厢!”

罗喜儿高声答应一声,对僧格林沁道:“爷先安息,要什么东西只管吩咐!”说罢端着僧格林沁用过的水出去了。

吃过晚饭,天色已经黑定。

不一会儿一轮明月渐渐升起,透过院外稀疏的树影,将轻纱一样柔和的月光洒落下来。

僧格林沁趿了棉靴,散穿一件石青府绸长袍,外罩着一领狐裘斗篷,从上房踱出来,在天井里散步,仰头望月。

金小楼轻轻走过来,笑道:“王爷又要作诗么?方才我叫人出去买了上好的糕点,还有一篓金橘,今儿委屈爷,就咱们几个人陪您过寿。”

“今儿没有一点诗兴。”僧格林沁听听,外边街上人声嘈杂,时而还夹着喝彩声,说道:“石家的‘擂台’筵开了么?这么热闹,咱们出去瞧瞧。”

乌兰泰在廊下笑道:“不是的。方才我出去看了看,是一班卖艺的在外头走绳,围了一大群的人看呢!”

僧格林沁顿时兴头起来,提了提鞋跟道:“走,瞧瞧去。”金小楼几个人只好跟了出来。

六个人出来,只见街上黑压压的人头攒动,对面空场上的四盏灯刚好照到街心,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长髯老人和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正在打场子,旁边还有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背光而立,身材小巧玲珑,披着小羊皮风毛玫瑰紫大氅,腰间似乎还悬着一把剑,却看不见脸盘儿。

顺街东西立着两根木杆,一条细绳在两头木杆上拴着,扯得直直的。

老头双手打拱,对众人发科,说道:“冷天禄道人再次致意诸位看官,不为谋食不为钱,专为人间结善缘。《叹世经》云

‘今年算来八十一,修行恰到六十年,只为年老不见性,返拜孙女要还元’!

刚才有位先生说小徒踩的绳粗,不是神仙手段。这里换一根红绒绳,是小徒晨儿扎发辫所用。请哪位善信人来验过?”

僧格林沁听了心里不禁一沉。这几句切口词他依稀记得在哪本书里见过。但《叹世经》三字却记得很清。

原说白莲教盛行于江西,谁想没出山东便遇到了传教的人。

僧格林沁暗地里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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