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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2章 少年戏老叟(1/2)

烟雾缭绕,一只手搭在了谢道台的肩头上。谢道台转过头来,却见是一个十**岁的少年,问他:“你有甚么事吗?”定眼看时,那少年上身披着一件簇新白纱衫,罩上天青纱马褂,脚蹬青缎凉里靴,手里摇这湘妃竹扇;另一只手提着釉色八楞瓶。

“你这是……”谢道台上下打量这人,只见一根白彪皮制的输导细管从他右侧衣下引了出来,直连着瓶眼之中。这倒新奇了,滑稽、十分滑稽,这到底又唱的哪出戏?便要伸手触摸那彪皮制管,感觉它的皮质纹理。可那少年一把挡住,说道:“干么乱摸?摸坏了可别说我沾包赖啊。”

谢道台反而赞道:“好别致的烟枪啊!”自己手中的吕宋烟亮了出来,还特特地地将烟嘴露了出来,故意把商标给那少年看。那少年劈手夺下,将烟头仍进了瓶里,但听嗤嗤之音,那燃着的烟头被瓶里的水给灌灭了。

“你……你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吗!快还我烟!”

那少年劈口骂道:“cao你爹,我在后桌跟我未婚媳妇玩牌,你在那咕噜咕噜吸大烟,熏到我媳妇无关紧要、他妈呛得我险些没犯病来。拜托,你去阳台过瘾好不好?”

谢道台却说:“我这可是进口牌烟,阳台那伙子俱是烟枪,怎能同等行列?”

少年道:“外国佬的下体、和你的下体,不俱是下体,怎不能够比?难道有长短、软硬之分么?”

“你你……大胆!”那半根烟自己本想裹上几口,余下留上任途中夜里寂寞消遣之用,可被这少年损毁,气早就不打一处出了,现今又来调侃朝廷命官,他不是自找罪受么?嘴里喊着:“来啊来,这是谁家野毛孩儿?”

那少年撸起袖子,一手提瓶、一手去掀他帽子;谢道台外表光鲜,一根油光铮亮的小鼠尾辫悬露在外,十分皮俏,可被那少年揭开帽子,头皮光秃秃的没几根头发,而那条辫子居然连着帽子被少年顺阳台扔到了楼下。

完颜崇厚眼前闪过了一道黑光,被吓得烟杆抖动,直往屋内探看,只听杯碟砸碎、桌椅玎珰,原来谢道台正被一个矮不溜丢的少年骑在背上打得屁滚尿流,还引来不少中外客人围观嘲笑,甚是热闹。

崇厚第一念象便要去救他一手,可驻足凝思,毕竟面子上不好看,今日之事,出去了人家还不传言通商大臣怎么和候补道在一起鬼混?忒掉身价。将来把不准传到皇上耳里,小事变大,成了罗乱。当下收了烟枪,拔腿便溜。拐下螺旋楼梯,还特意回头望楼上瞅瞅,无奈那里打得正激,惨叫不止;心里陡然又紧,加快脚步,跨出门槛,冲出牌楼,吩咐轿班跟头,往就近戏园子行驶,愈快愈好。

那谢道台眼鼻趋青,止是哭喊。少年怒问他:“求不求饶,服不服!”他硬是说:“不服不服、皇上赏差给我,刀山火海,我都不打一愣。你这两儿下,算得什么!”

他不愣,少年倒是一愣,反说道:“想不到你这厮骨气硬得狠。好,我叫你硬、你硬啊!”将手里的瓶子掖进在裤筋夹缝中,腾出两只手,一手掐住他后脖颈,另只顺手抓下一支菜盘子、蓄力砸去,谢道台的头颅险没开花,疼得扑下了身子,直叫“呜呼哀哉……杀千刀的……”

太平年代,那少年险些伤了人的性命,何不知哪来的底气哈哈大笑起来,“你他ma承认你是乌龟儿子王八蛋,我就放你归去。”

“我……我是乌龟儿子王八蛋,你就是乌龟孙子忘八端!”谢道台浑身哪都是短处,只有一个益处,那就是临死不服软。穷怕了嘛,为了过官瘾,学狗吠啃骨头讨好上司欢喜、喝茶卤子吃腐饭节俭,什么苦罪没境遇过?何况是吃了洋大餐、饱了腹之后再做一回孙子?已是大大地享受。你不就是专治穷人吗,哎、就是不服!

那少年实实拿他没辙儿,朝细崽喊道:“拿冰块来!”这洋楼地底下有好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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