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九章：再次谈判（1/2）
“大人，那边有人过来了。”
罗洛的脑袋突兀出现在我的视野中，挡住大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，我眨眨眼睛，终于从神游太虚的梦境中苏醒，低低的应了一声，爬起来盘坐好，盯着刚刚自己头枕的马尸体再次失神。
这匹美丽灵的主人，是一名留着络腮胡和漂亮红头发的中年人，肌肤仿佛晒干的豆腐皮，粗糙且布满粗大的毛孔，鼻里喷出的浊气，能把一头牛熏得翻白眼。
身材壮高挑，那件锁甲穿在身上，就像着一件缩水的毛衣，长矛捏在他手中，显得比牙签还要袖珍，斗起来不自呼号喊叫的样十分有气势，想必也是个知名的武士，可惜自己的爱骑马失前蹄，绊在满地陈藉的障碍上跌倒，给了我最后一击的机会。
当弥留之际的武士，瞪大眼睛捂住自己喉咙的伤口时，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太多有关失望和难以置信的东西，可惜再没有可能重新来过。
我回过神，眼前的场景开始清晰，奈梅亨士兵正在尸体中间蹒跚的走着，寻找尚有呼吸的伤者，也有的翻检死人身上，保存完好的铠甲和值钱的物件作为利品，一个在斗中双目被刺瞎失明的士兵，心翼翼的摸索着向前，佝偻的背影消融在如血的残阳里，奈梅亨飞龙旗孤的在地上，却再也飞扬不起来了。
“大人，是白旗！兰人要谈判了。”
罗洛轻轻推推我的肩膀，指着一个方向突然失声：“争终于要结束了……”
看着自己满脸疲惫的侍从，他浑身上下沾满凝结的血痂，幸好都不是自己的，锁甲底下的衬衣，被污染的分辨不出本来的颜，头盔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，头发被脏东西黏做一团，任凭微风如何抚摸都揉不顺曾经的飘飘秀发，只有那双眼睛还炯炯有神的发亮。
这个旺财的儿随我出生入死，从青涩少年一点点成长为铁血铿锵的武士，但望向我的那份崇拜和纯净依然如故。
“哦，要谈判了吗？”
我扶着罗洛的肩膀站起来，脑袋猛的一晃还有些发晕，缓了会才逐渐适应更高一层的空气，兰人的传令兵，扛着白旗骑马徘徊在阵地前，等待奈梅亨公爵的回复，在他身后是米耶什科大公的本阵，白山鹰旗着旗杆，只露出一只锐利的眼睛，透着满满的不甘。
“那就让大公殿下屈尊过来吧！”我摆摆手，罗洛领命而去，跑到阵地前高声喊话。
再见米耶什科大公的时候，他的铠甲一如上次光鲜整洁，脸上看不到丝毫沮丧，仿佛自己刚打了个大胜仗，正在以胜利者的姿睥睨敌人。
我礼貌的行个礼，没兴趣同他凹造型，拣块干净的地面坐下，面对着硝烟散尽的场，数起满天聒噪盘旋的乌鸦。
大公殿下陪我数一会，也许弄明白玩深沉的奈梅亨公爵，真的不是故作沉默，便自讨没趣的叹口气，紧挨着我坐下，锁甲的铁环窸窣作响。
“很残酷的结局，不是吗？”
他把长剑解下放到一边，扒掉罩在脑袋上的连体帽，语气沧桑的努努嘴。
“我们感受到同样的不幸，谁都谈不上胜利或者失败。”
我微微一笑，嘴角起的弧度恰到好：“还记得我过的吗，只有死者才能看到真正的和平，你我都活着，注定要继续奋下去，直到归为尘土的那一天，斗是骑士无可奈何的宿命。”
“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，就注定今生必须手握剑。”
米耶什科大公伸展着自己的蜷曲的双，舒服的出口气，表复杂却异常坚定：“也许上帝是眷顾我的，现在才让你我相识，如果咱俩同龄，必然一场龙争虎斗，我庆幸自己没在年轻的时候见你，奈梅亨公爵大人。”
我惊讶老大公用了敬称，斜眼瞅着走出风血雨的对手，他眼角的皱纹像是石头上的皲裂的缝隙，狠狠的切进皮肤，饱灌岁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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