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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危机四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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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风吹拂着岸边的杨柳,运河水以它经久不变的姿态流淌着。水流的拍岸声,伴随着船上人们的浅唱低吟,还有路人的喧哗吵闹声,整个济宁城,像放了麯菌的面团,发酵着膨胀着。

长时间的水道堵塞,城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,好在济宁城吃喝玩乐到处有,斗兽场、客栈、饭馆、戏园子、茶肆人满为患。

下雨打孩子---闲着也是闲着。行船人和来往客商耐不住寂寞,免不得沾花惹草寻花问柳。莲花池、大土山、小土山、鼓楼街、周家街、田家园、九道湾的老鸨子们,每天乐得屁颠屁颠的,脸上像是盛开了一朵大红花。

戴槐子为了感谢蔡清风的知遇之恩,为此送上一份大礼。蔡清风嘴上说,君子之交淡如水,却看出戴槐子知恩图报,是个可交之人。

济宁城历代有几多:做生意的多,帮派多,混混多,懵吃骗喝的多。

开业时日已近,来玉堂露脸的人越来越多,菜刀帮的吴大吹,往店门口一站,“飕飕飕”耍了几下大菜刀,大言不惭地说,戴掌柜,江湖上有五宗十八派八十一门,济宁有咱菜刀帮给你撑着,谁也不敢起哄架秧子。

飞镖帮的厉小飞,一进店门,“嚓嚓嚓”一串飞镖落在影壁墙上,示威地说,俺不是十二连环坞的弟子,也不是九华派的得意门生;金、葛、兰、荣俺不沾边,点挂子的,靠扇的哪一个敢叫板?济宁城,明里暗里,给小飞较量的人还在他娘腿肚子里转筋哪!

丐帮早就占据了有利地形,飞虹桥、吉市口、竹竿巷,影影绰绰可见身穿破衣烂衫,手拎打狗棍的人。

玉堂还没有开业,便危机四伏,明争暗斗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,每日里总有人在门前寻衅滋事,伤及无辜。

莲花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,见天小心翼翼战战兢兢,唯恐闹出什么事来。她试探着说,夫君,济宁再好,不是久留之地,还是回到船上去吧。

戴槐子尽管看在眼里,却深信邪不压正。他深知,开弓没有回头箭,胆小便有鬼上门,无限地放大困难,梦想将成为高不可攀的梦幻。

此时蔡府来人说,戴掌柜,蔡爷请你到府上议事,轿子已在外边候着了。

戴槐子和李三林一前一后进了蔡府,蔡清风示意二人坐下,单刀直入地说,济宁是个淘金之地,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济宁城的混混、地痞、流氓,讹人没商量,吃人不吐骨头。

戴槐子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,早在跑船的时候他就领教过了。

李三林原名李大林,专吃码头和来往行船,济宁人戏笑说,你这名字有忌讳,老大是王八,他改名为李二林;又有人笑曰,老二是乌龟,他又改名为李三林。他自我解嘲地说,老三是刺猬,刺猬好歹不用在水里。他自称是李逵的后代,有人说,李逵没有娶过媳妇,哪里来的后代?是假的吧。李三林说先祖是李逵偷情的私生子,是施耐庵那厮写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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