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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:将门之后(1/2)

一路秋夜凉风,月朗星稀。官道上只见大奎身似疾风步似流星,两侧景物如飞倒退。大奎一边奔走一边回忆少年时与汤大哥一起趁夜爬城去杀贪官的事,往事历历在目言犹在耳。‘为黎民之苦,纵然千刀万刃又何妨?’这是汤和说过的话,也将是自己一生的准则。

第二天辰时,大奎已放慢脚步。秋天是收获的季节,路旁的田地里已有农户在劳作。大奎又步行了几十里,前方恰巧有个驿站。(明朝时,官道上每五百至八百里便有一个驿站,驿站内有军兵把守并圈养有马匹作为通讯之用。)

大奎到了驿站,远远见到门前一名年轻士卒抱着缨枪靠在门框上双眼尚在迷蒙,许是值夜的。大奎不由暗笑,站着也能睡着?大奎到了近前,在地上寻了根枯草。看着这兵士睡得还蛮香,大奎用手中枯草去戳这兵士的鼻孔。

‘啊嚏’这兵士一个喷嚏差点没翻个跟头。猛然惊觉身边有人,兵士单手握枪一记横扫打向大奎双腿,大奎一惊这兵士竟也有两下子,如此近的距离竟也能使枪带风?大奎提起右脚一记外摆将这兵士的缨枪踢偏,兵士借力转身手持枪杆直捣过来。

大奎暗赞:‘不错,有两手。’左跨一步闪开枪杆,兵士倒转枪身抖个枪花刺向大奎咽喉。刚刺到一半生生停住,定睛一看便吓傻了。

大奎负手而立笑意盈然,这兵士扔了缨枪从大奎身侧窜进了驿站。接着就听到这兵士在屋子里喊:“都起来,官长巡查来了。”屋子里顿时一片大乱。

过不多时,陆续从驿站内跑出十名兵士,一个仍忙着套皮甲的兵士许是伍长。这伍长有些见识,一看大奎的衣饰不由一惊。这伍长见过最大的官便是本县的县太爷,而县太爷的衣服只是青色官服尚且没有花色。面前这位竟是红色,而且带着小朵花的暗纹,他虽不知道是什么官但知道一定要比县太爷的官大。

这伍长前后左右看了看,并不见有其他人,不由想道:‘大官出行都有仪仗,这个官却没有。’伍长打量着大奎,眼中带着怀疑之色,但还是小心的问道:“您是?”

大奎笑着从怀里取出了腰牌送到这伍长眼前,这伍长看了看状似不信,晃晃脑袋揉揉眼再仔细看“呀”惊叫一声噗通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“小的该死,小的该死”。其余兵士一见也都跪伏于地不住的磕头。

大奎仰天大笑道:“都起来吧,本官路过此地而已。”那伍长仍是不起身,跪在地上双手左右开弓打着自己耳光:“小的该死,不该偷懒,小的该死,不该偷懒。”大奎不由疑惑,这伍长为何如此?

原来江浙行省的军备最高长官便是大明开国名将常遇春,此人治军极严。官道沿途驿站每日值夜均需带军伍长亲自值守,否则便是渎职,而渎职在常遇春军中那是杀头的重罪,无怪这伍长怕成这样。

大奎虽不解,但想其中必有缘故。随即笑道:“起来吧,本官赦你无罪。”这伍长闻言又是咚咚磕头连连说道:“谢大人不杀之恩。”

大奎又道一声:“都起来吧,七尺男儿跪在地上成何体统。”伍长听到这句话,这才带着一干兵士起身。早有兵士进驿站内抱了长凳出来放在大奎身侧。伍长伸了袖子在凳子上胡乱擦了几把便请大奎来坐。

大奎也不以为意,坐下后问那个值夜的兵士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多大了?”那兵士连忙回到:“小的叫杨小虎,今年十六了。”大奎点头嘉许道:“好身手啊。”杨小虎嘿嘿笑着挠挠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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