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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黄鸟3(1/5)

篱笆墙内杂草横生,长势惊人,高高低低的苍翠杏树穿插其中,荫云蔽日,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通往内宅,石板有的裂得翘起,杂草从裂缝里钻出来,许是之前下过一场雨,不少砖缝爬满了青苔,虬结盘综的老根将砖石顶起来,或隐藏在落叶荒草下,越靠近内宅,泥土里碎裂的瓦砾越多。

两人寻着石砖一路来到宅内,内宅以良木精琢为檐柱,十年风化雨水侵蚀,外层漆几乎脱落殆尽,但其上浮雕也已被磨平了许多,颜色大面积剥落,只剩黑灰二色,有些诡异丑陋。窗格上的纸大片已经化为齑粉,血手印无迹可寻,只能透过格栏狭小间隔可以看到里面黑乎乎一片。

玄悲邻轻轻拭去锁眼里的灰尘,便听见若负声叫他:“玄迟玄迟!”他寻声缓缓走过去,若负声指着檐柱道:“你快来看!这像不像一条蛇?”

柱身上盘旋的浮雕一直绵延到枋梁,那图案宽长,头朝上,长身在下,躯干两肢布满均匀的鳞片,头部几乎与斗拱平齐,嘴部大张露出两排尖牙,颜色掉后,狰狞中透出一股怪诞。

玄悲邻道:“不是蛇。”

若负声虚心道:“那是?”

玄悲邻道:“蛟。”

门上的青铜锁落在地上,若负声弯腰将它捡起来,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。“吱呀——”干涩脆弱的门轴,承着十一年不曾有人打过的门缓缓打开了。

“噗……”若负声捂鼻以袖遮面后退两步,余光去看玄悲邻,他眉尖微蹙,看起来也不好受。小渡趴在她颈窝里蒙头大睡,鼻头微抽,打了个响亮的喷嚏。

灰尘如雾,浓重浑厚的霉味儿扑面而来,简直要人老命。

若负声冲玄悲邻竖两根手指比了个走路的手势,又翘起大拇指指指宅内,玄悲邻点点头,两人并肩从游廊绕到另一边。

远离那片地方,若负声顿时放下袖摆,吁了一口气:“太难受了,别的房间还要看吗?”

玄悲邻道:“除却女眷厢房,全都要看。”

两人打开一排东厢房,照例是灰尘霉味扑天盖地,叫人不忍卒闻,最后来到偏房,左面是库房,与右面杂室相对,左面门上锁完完整整,右面青铜锁正如江汉所言,一半挂在门上,一半落在地上。

玄悲邻俯身捡起落上那一半,拂去灰尘,若负声也凑上前,锁身自兽口纹雕断裂成两半,如同被人硬生生掰开。

“嘿,不得了不得了,这人力气可真大。”若负声啧啧啧称奇,玄悲邻率先迈入杂室,她也跟在后面踏入室内。

杂室并不如先前数间厢房都是尘埃密布,壁上开了两格小窗,光线照进来,半室明半室暗,不过既便有光,室内却是阴冷森寒,冷飕飕的阴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,若负声搂着蜷成一团的小渡,摸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臂,玄悲邻回过头,道:“你出去。”

若负声提醒道:“有阵法。”

玄悲邻浅浅颔首,淡道:“我知,你出去。”

若负声心安理得顺从地退到门口,扒着门框探头往里看,玄悲邻闭着眼两指轻轻按在门上,朦胧的光一圈一圈涟漪般荡开,他指尖并起一划,光圈如镜碎般散开,浮出一道以血画就的咒印。若负声微微蹙眉,她自问涉猎颇广,却也不曾听闻过此阵。

玄悲邻闭着眼缓缓走过杂室,指尖划过壁面如同划过水面,所过之处荡开一道道澜纹,转瞬间碎裂开,阴森冰冷的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,一道又一道腥红浑浊的血咒在四壁接二连三浮现出来。

“咦?”阴风停下的时候,若负声又迈入室内,她捡起地上一只拨浪鼓转了两下,上面灰尘顿时弥散开来,“咳咳咳——”她边咳边扔掉拨浪鼓,四下一扫,眼睛又是一亮,原来屋角放了一只陶虎,有半人高,虽然上面布满灰尘,灰蒙蒙的蜘蛛网结了一个又一个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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