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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.猩红玫瑰(1/2)

血,有如夕阳。自台阶铺洒,还在往室内蔓延。

“爸爸……爸爸?”

本该有人迎接的家中,听不到熟悉的“欢迎回来”等字样。静静的,只听到风掠过窗帘的声音。

奇怪,保姆也请假了吗?

“妈妈……?”

风中弥漫着诡异的甜香,黏黏的,像棉花糖。奇怪,明明是玫瑰盛开的季节,我却闻不到玫瑰的香味。但是,我却分明看到玫瑰的花瓣从阳台飘了进来。

爸爸,妈妈,是在用玫瑰调酒吗?不然家中为何到处都是红色呢?

玫瑰在递送邀请。我接受了它的邀请函。

有谁在看着我吗?空无一人的宅邸,阳台被风吹散的门帘也成了血红色。宛如神明用来擦拭夕阳的手帕。

世界不知何时成了夕阳的颜色,红、红、红、红、红……区别仅仅在于是玫瑰的红色,还是夕阳的红色。

“爸爸?妈妈?”空气甜得令人作呕,鼻子如同被棉花堵住了塞孔。

你们在拍电影吗?像大明星一样?

不然的话,为什么……会被人提在手上用刀抵住喉咙呢?

他……是谁……?

“朔儿……”

爸爸,你在说什么?声音太小了,完全听不清。

被涂满色彩的脸模糊不清,只能依稀见到嘴唇一开一合的动作。

“朔儿……快……跑……”

跑?爸爸,你在说什么?

剧场的另一个演员嘴角微扬,他在……笑?

不……他在说话。“安心,现在我还不会杀他。”

呲啦

世界被一束刀光划破。扮演反派的演员挥下了道具刀。

呲啦

扮演受害者的父亲被扔在玫瑰丛里。

呲啦

红色……红色……到处都飘着玫瑰花瓣……空气中的……那股甜腻,浓厚得似乎肉眼可见。

呲啦

演出的录像带开始运转。

黑色的帷幕背后,神明又掀开了新的场景。

“是他!他是凶手!我亲眼看见他杀了爸爸!妈妈!就是他!”

戴着面具的法官根本看不清脸。他的眼、他的鼻、他的嘴全部被面具盖在了背后。

他是人吗?还是用来演出的工具呢?

我在哪儿?是在真实的法庭之上吗?

律师……为什么你也要戴面具?

陪审团……为什么要戴着面具?

爷爷……为什么你不说话?

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用那张没有眼睛的脸看着我。
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我到底在哪儿?地狱吗?剧场吗?法庭吗?

如果此处为法庭,为何只有我一人的声音?

“是他!就是他!他就是凶手!”

我被面具看着,我被面具盯着。面具朝我摇了摇头。面具敲下了铁锤。

“经过调查,原告方证据不足。被告,无罪。”

被告……无罪。

证据……不足。

证据?证据?“我明明亲眼看见了!他用那把刀杀了我爸爸!爸爸被他提在手里……”

面具又一次敲下铁锤,“退庭。”

“我明明看见了!为什么不相信我?!爷爷!爷爷!你说句话啊!爷爷?”

爷爷……为什么……你……一言不发……呢……?

“那个……”

突然的人声唤回了他的意识。杨怀朔若无其事地收回手,把前额垂下的残发捋回耳后,“不好意思,刚才忽然有些头疼。”

是站在中庭前太久了吗?被已经逛过一圈的情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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