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唱戏（1/5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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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息？早着呢！
兰倾旖摇头，神情略显疲倦，态度温和地安抚下赫连夫人，送她回了上院，这才回头应付爹爹和兄妹俩。
赫连夫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，满脸紧张关切地连声问她身体如何是否感觉不适要不要去休息……
兰倾旖嘴角不易被人察觉地抽了抽，扶着额头含笑安抚自家娘亲，“这不是赶路疲累仪容不整不敢见客吗？出了岔子丢了咱们侯府的脸怎么办？”
果然，一听这话，原本激动万分的赫连夫人立刻回过神来，嗔怪道：“你这孩子既然回来了，刚刚怎么不现身？人家钟夫人这次过府还不是为了你？怎么这么大了还不晓事？”
兰倾旖眼前一黑，心中暗骂自己傻，居然还对这无良兄妹心存指望，他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。
“是极！”赫连庆拊掌赞叹，“若水，你刚才唱的那出戏真是精彩，哥哥我简直听呆了，钟夫人更是赞不绝口。”
“原来刚才唱戏的就是姐姐。”赫连无忧故作惊叹，满脸喜色道：“姐姐果然宝刀未老才艺过人，真是让我羡慕。”
兄妹俩就当没看见。
兰倾旖笑意微微，冲着不远处看戏的兄妹俩打了个眼色，示意他们俩上来拉住亲娘。
“若水！真的是我的若水回来了！”赫连夫人眼底泛上泪花，健步冲了上去抱住女儿，反反复复打量。
“女儿给娘亲请安。”兰倾旖端端正正行礼，标准的大家闺秀礼仪。
赫连夫人呼吸一窒，脚步顿在当场，脸上写满了近乡情更怯的犹豫，神情激动却不敢往前。
面色虽微微苍白，神采却奕奕，一双眸子清如泉深如海亮如星，眼波流眄水光潋滟。
揉着脸颊的二姐将母亲拉到了附近的花厅，那里，有人红衣黑发，眉目如画，正不动声色饮茶。
好容易散了场，送走了钟夫人，赫连夫人立刻冲向了戏子化妆的耳房，却被赫连无忧拦下。
台上戏子最后鞠躬对台下一礼，悠悠退下了。
赫连夫人面色略显怪异，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微微颤抖，正用力抓住了扶手才保持自己此刻的平静，她双眸明亮如星，神情隐隐有激动，目光不住往戏台后面瞟，随口应了几句，钟夫人也没注意。
“这戏子……难得！”钟夫人赞叹，“好唱功！”
赫连无忧默默瞅他一眼，心里不知何故乱糟糟的。
赫连庆拊掌赞叹，“好句，甚是凄凉入心，这是戏班子写的新词吗？果然扣人心弦入骨三分。”
她声音悠悠：“大约与子偕老的承诺，只是你我浮游幻梦的传。”
自欺欺人的会什么“今生无缘来世再续”之类，可人真的有来生吗？就算有，来生如何谁会知道？来生的时候，谁又会记得今生的事？
他年有朝一日，他们或许会在战场上相见，他与她的过往，不过是曾经那般倾心相许过，随后他娶妻她独身，各自按部就班，抵死拼杀你死我活，最好的结果也不过百年后合葬一处。可死都死了，是否合葬他们哪里知道？是否合葬有什么区别？
她：“血染了边城烽火，风卷了古道阡陌，今朝剑指旧濡沫，黄沙埋骨掩棺椁。”
壶中竟然真的有酒，清流银瀑般连绵拉开，酒香弥散，众人都似有醉意。
她停下，手中酒壶缓缓下倾，是杯酒相酹的姿态。
她遇到他爱上他，吃了不少苦头，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？爱一个人总要吃苦的。有时候不仅要吃苦，还要流浪，还要寂寞，还要面对危险，可只要敢做，就算是苦也甘之如饴。就算没得到也没关系，那些追逐陪伴的日子，那些珍贵的回忆，都是他予她的恩赐，是她的获得。人生里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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