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唱戏（2/5）
得的体验，那些从未尝过的丰富的感受，那些鲜活的经历，打破了往日的平静，予她人生明亮的华彩。
她受了伤，加上天气寒冷染了风寒，发烧时自己蹲下抓一捧雪捂在额头降温，烧得滚烫时她眼前开始天旋地转看不清，她干脆卧在雪堆里休息，迷了路前途茫茫分不清方向，到处都是苍白雪地，看不出有什么不同，也找不到食物和水，她转而啃着雪团充饥止渴，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的雪山。那时她脑子里思绪乱飞不受控制如洪水奔流，她模模糊糊地想着新娘子三朝回门他可会陪她去？是否神情温柔举止体贴？含笑面对自己的岳父母？
回程途中，淑妃、八皇子、顾家都有派人追杀，她怀剑、束发，携一身利落和杀气，将拦路者统统斩杀，鲜血溅落在她眉睫，似极了洞房花烛夜的红绡帐里那暧昧的颜色，她突然极具发散性地想到：他的新婚妻子待他可好可温柔体贴？明早雪光映亮面容，茜纱窗下他可会为她点上腮边一抹轻红？
她即使离开，也要留下骄傲的背影，笔直端庄的身姿如浮云迤逦，渐行渐远，湮没在风雪中。明明单薄得风吹便散，却依然风华睥睨俯视众生。
人生在世，更重要的是承担，承担自己的责任。
可她不能。
那一夜北风寒，那一夜风雪烈，那一夜她也有过那样的苦痛厌弃情绪，恨不得提剑杀人，将这纷扰天下乱世风云统统扔到脑后。
她：“转眼间洞房花烛雪婆娑，他人含情语脉脉，我自远行天涯萧索，是非留与他人。”
怎会不爱？他爱她，她也爱他，可再怎么爱对方，也爱不过这家国天下。
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混账，可她想即使时光倒流再重来，她同样会做这种混帐事。她不可能嫁他，那么退而求其次，她自然只能帮他选一个对他最有用的。
那是他唯一一次对她发脾气，她这才知道再温柔大度的人被激怒了都会变成狂暴的狮子，他晾了她整整三十天零两个时辰又半刻钟，之后再见时他们都不再提那件事，但都没有忘记，而是放在了心底。
……
“我给你的宽容宠爱，不是拿来让你践踏的！更不是让你拿来作为亵渎我的尊严和干涉我的选择自由的资本！”
“兰倾旖，你可以不爱我，你要走要和我永不相见都可以直接直接做！但你别侮辱我！更别侮辱我的感情！”
“你以为你是谁？我娘还是我妻子？就算我娘逼我娶妻我妻子要为我纳妾，那也得我同意！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？”
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打她。
知道她写信给六皇子请他帮他娶霍芷晴为妻的那夜，他气得发狂。她从未见过他神色那么可怕，她当时毫不怀疑他会动手打她。
她：“世人笑我自成魔，抵不得家国天下千秋功过，江湖夜雨独漂泊，犹记那年风吹桂花香满坡，心字横波，时光作墨。”
她安静地看着他，觉得此刻宁静即使一瞬也是永恒。那仙山琼阁海上蓬莱，他们不可能走进，也到不了那样的世外桃源，那么能在杀戮旅途中停留片刻，以闲适从容的心，观赏一下周边风景，也是极好的。
而那一刻他悠远宁静的神情，看起来便像一首空灵淡远的山水诗，句句都是红尘积淀，句句都是沧海歌吟。
那时窗外紫菊开得葳蕤，长空朗风下，那片深紫浅紫明紫映上他的脸，笑意便如流水悠悠荡开，黯淡了这片山河。
深秋枫红似火，他带她去瑶台月喝酒。丝竹声袅袅清丽如一篇雅致的游记骈，笙歌四起中他执杯浅笑，目光清亮。
他是她心头的初雪，无论过多少年，都干净纯粹抚恤人间。
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，她会永远记得他，守着他，他永远留在她心里。
她：“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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