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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,千日枯,燕娘重病,谁的谋?(4/5)

。您会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云家堡活活折磨死的。”

这是她此行的打算,一定得把母亲接走。

燕娘泛开一抹眼泪里的微笑,低低道:

“傻孩子,还真是傻孩子,为娘既已嫁入云家堡,如何能离开?娘亲不会走的!这里是娘亲终老的地方,娘亲怎么舍得离开你父亲,哪怕他已经很久没跟我说上一句话了,但我总还能见到他的……”

母亲还是那句话,封建皇朝的女人,总是以男人为天,完全没有一种觉悟——这可悲的社会体制,是锁在每个女人身上的枷锁。没有一个女人懂得去挣开这道枷锁,还自己自由。

云沁抱着这个瘦若柴骨的女人,鼻子发酸。

“母亲,不值得……那样一个男人!”

“别这么说你父亲……”

母亲维护着父亲:

“值或不值,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咦,这是……”

母亲终于看到了边上那个娃娃:正仰着小脸,张望,大眼睛眨啊眨的,宝石似的闪着光,特别的水灵动人。

囡囡立即眯眯笑答道:

“姥姥,我叫云歌儿。”

“云歌儿?便是那个孩子么?”

燕娘惊奇看着,回头问。

“嗯!”

云沁点头,看着母亲推开自己,由春姑姑的搀扶着蹲下来,将囡囡抱了去,紧紧的搂在怀,喃喃的在那里:

“竟这么大了!这么大了!可是,你们真不该回来的。要是留在外头该有多好。大夫人不会放过你们的,还有你父亲,他一直耿耿在怀你和秦逍的婚事……”

对着她们的回来,母亲心里,担着太多的担忧。

囡囡眯眯笑,往燕娘姥脸上亲了又亲:

“姥姥,姥姥,别怕,别怕,有娘在,我们什么都不怕!”

被这么软软的一亲,燕娘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朵笑,她看了看女儿孙女儿身上那一身显得特别寒酸的衣着,什么也没说,或者在她眼看来,囡囡的话,是童言,是一句不痛不痒的安慰,不能当真,她也没法把它当真。

云沁也不解释,日后,母亲总会知道的,她的现在,她从来没有跟母亲说明白过,要是让母亲知道,她跑去灭了云中阁几个大佬,做云中阁的老板,保不定就会吓出病来——

燕娘是传统女人,奉行的妻以夫纲,男人的后院,女人的天下。

她不喜欢她的叛逆。

所以,她的叛逆,不与母亲提。

一行人进得屋去,叙旧,互问这六年以来的日子好坏。

母亲嘴里永远是那四个字:一切还如意,哪怕日子都过成这样了,还是不叫苦。

她呢,没有多说自己丰功伟绩,只道自己走南闯北,飘东荡西,虽然很辛苦,但日子还算顺心。

母亲一径说,那便好那便好。

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,平姑姑端着药来给母亲喝,又和云沁见了礼。

平姑姑是母亲的近婢,自母亲入云家堡以后,便跟了她,是母亲的左膀右臂,见到云沁自也好一番欢喜,说道了几句。

清袖逮了这个机会,拉云沁到外屋,忧心忡忡在她耳边偷偷说了一句:

“夫人印堂处枯暗如尘,隐隐带黑,那是新毒诱发旧毒,屡压屡发之相。小姐,有人要置夫人于死地!”

云沁一怔,母亲年轻时中过毒,后来没能及时清除,以至于长年被压在体内,至于是怎么中的毒,为何中的毒,母亲从来没提过,总是一笔带过,这事,好像还和母亲被人污为不洁有关。

母亲身上藏着故事,而她一直不愿意让外头的人知道那些故事,包括她这个女儿在内。

“怎么样的毒?很严重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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