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归京（1/3）
第12章 归京
共用罢一顿饭，待自酒楼出来时，魏叔易单方面看起来同常岁宁已是十分熟悉了。
因常岁宁亦作少年打扮，故而二人边走边谈的情形，乍看倒也并不违和。
这竟还是个百里挑一的自来熟——听着耳边青年清朗之音，常岁宁于心底默默下着结论。
此时那自来熟正说道：“说来，我与常娘子此番于合州一见，倒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？”
常岁宁：“……算吧。”
的确过命了，只不过都是过的别人的命——这一遭端了周家村与刺史府，可不是“过命”了吗，且是很多条命。
长吉面颊一抽。
过别人的命，算自己的交情——可真有郎君的。
“说来有些奇怪，我与常娘子实有一见如故之感，倒像是许久前便认识了一般。”魏叔易笑着说道。
他语气松弛又有些认真，并无半点轻浮，好似无关男女，单单只是在面对一位值得欣赏的投缘之人。
而待一切完备后，钦差一行，便押着需回京受审的赵赋，动身离开了合州城。
偶尔也会在外头搭起来的简陋茶棚里坐一坐，魏叔易坐于马车内经过长街时恰巧瞧见过一回，只见那束着马尾的“少年”坐姿格外随意，手中端着粗茶碗，身形虽瘦弱单薄，然那般气势就好似喝罢这碗即要上山打虎的武二郎一般。
接下来数日，常岁宁每日按时外出，城中热闹的茶馆，几乎就要被她呆了个遍。
牵马的卫军笑着闲谈道：“看来小郎君也是爱马之人……要说这马儿，待在一起久了，也是通人性的。”
起初雨势颇大，一时阻途，如此一个时辰过后，待雨水渐休，长吉才下令继续赶路。
她是阿鲤，亦是她自己。
他可不想从郑国公府被丢出去……
常岁宁抬脸，望向天边云层涌动。
而她临死之际所不解之惑，亦要求个明白。
常岁宁微微笑道：“或许吧。”
魏叔易：“那常娘子慢走。”
顶不顶不知道，但的确挺不同寻常的。
于人前他并不称常娘子，大家也只当多了位与钦差大人要好的小郎君。
她曾也无数次妄想过有朝一日可归故土，若能回到京师，更是再好不过——
看着被送回来的“不必之财”，听罢长吉回话，魏叔易点着头道：“寻常君子是不取不义之财，常娘子之道是不取不必之财……如此豁达，发人深省。”
她也有一匹马，名唤榴火。
但只要她记着，她便永远是她。
君子爱财取之有道……
常岁宁听得讶然——魏叔易这人情做得，还真是周到。
长吉见此一幕，亦觉常家娘子壮士之名，于他心中就此彻底坐实。
“常娘子这般能耐，又这般有趣，横竖叫人捉摸不透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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