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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〇一三回 省躬殿戾主探痴妃 坤宁宫贤后解禁闭(3/4)

元璋的面门静然一笑,转头行至梳妆台前,静静洗了一把手。

朱元璋盯着那背影,打鼻子里压出一口沉沉的闷气来。这会儿,又见马皇后转身缓缓走来,安慰说:“若四处走走能解解闷气也好,总好过将那愁火憋进骨头里去。”

朱元璋望了她一眼,摸过茶盏,静静饮了下去。搁下时,马皇后又为其倒上了一杯,转头从炕上摸过一卷《论语》自顾着瞧去了。

“朕饿了……”

马皇后并未抬头,盯着卷道:“皇上莫急,膳食随后就到。”

朱元璋瞟了她一眼,再次端起茶盏,一饮而尽。这番搁回时故意弄了声响,可马皇后却头也不抬,探手将炕几上那茶壶推到了他面前。朱元璋见状,气不可耐,一面拎过茶壶,一面趁机隔着炕几从马皇后手中扯过那卷,随后丢于炕几上。

马皇后怔神瞧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道:“莫不是这卷也得罪了皇上?”

“是你们这些读尽卷的人,个个满脑子邪思妄念!惹恼了朕,朕也来他个焚坑儒!”

马皇后一听竟乐出了动静,调侃说:“皇上可做不到。”

“朕如何做不到?”

“皇上乃是有道明君,岂会像赢政那般糊涂?”

朱元璋被她这一说,竟然隐现笑意。这时,只见朱福端着一盆热水进了暖阁,马皇后起身迎去,从他手中接过盆子道:“待会儿记着将燕王妃送来的茯苓糕取两块来,那东西宁心安神。”

朱福得了令,冲着马皇后隐隐一丝笑意,又转身出了阁去。

马皇后端着热水缓缓来到朱元璋面前,俯身蹲了下去,放下铜盆后,随即抬起他的双脚欲往那水中放去,却被朱元璋躬身扶起,道:“嗳……这等粗事,岂是你该做的。”

马皇后笑说:“之前又不是没给皇上洗过。再说,皇上这脚为妻都已经碰了大半辈子了,就连您这鞋子都是为妻一针一线缝的,这会子想起心疼我来了?”她说着,便将朱元璋那脚按进了水中。随即便听得朱元璋一声咿咿呀呀的呻吟。

“舒服吗?”

朱元璋连连点头,可未出片刻竟又俯视她那鬓头沉默了。而马皇后却只顾着低头为他搓揉双脚,笑说:“你呀……这脚总是冰凉的,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凡事莫要动气,气大伤身……”

马皇后不语了,只觉着朱元璋的手在她头上抚过,片刻沉声道:“你竟有白发了。”那话音听上去很是难过。

“这人哪,终有一天会老的。莫不是皇上嫌弃了?”

“哪有?”朱元璋再次俯身将其扶起,望着她满脸慈笑,“都是朕的不是,这些年让你操劳太多了。”

在那目光中,马皇后瞧见了一丝自责,一丝心疼,还伴着无限的愧疚感。这是她平生从未见过的神情,

而马皇后的心中此时蔓延的却仅是欣慰与知足。

二人相视中,共享了片刻的安静。但见马皇后捏起袖边轻拭两下眼角,随即和言道:“皇上对为妻之心,为妻已然知足,而皇上可愿听为妻一言?”

“尽管说。”

“其实为妻猜得出皇上今日为何不悦。”

朱元璋再度陷入了沉默,而马皇后却盯着他的双眼道:“皇上,这世人即食五谷,哪有不犯错之理?即便是皇上您,也难免如此——有些事情得过且过才是宽心良药。为妻此生只有一愿,那便是希望皇上安乐康健,唯有如此才能普天安泰,万事皆祥。如能这般,就算是为妻他日撒手人寰,也能安心而去了……”

“休得胡说!”

“皇上,您听为妻说。省躬殿那门楹如今已禁锢十载,皇上这心也随之囚闷了十载……”

朱元璋紧皱眉头道:“莫要再说了……”

“为妻深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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