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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七、雪晴(2/3)

多玉笄,就问:“有很多呢,拿哪一个?”

“左边第三个。”妇息说的是一支小小玉笄,手持的一端刻了一只猪。寒嬉拿了,递给妇息。

妇息要她转身蹲下,拔了她头上的骨笄,用上玉笄子。

跽坐地上的寒嬉忽然明白,妇息只是不想让她看到她在流泪。寒嬉分辨不出这泪水是因为喜悦,还是担忧,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?

远在北地的子画,是这两个女人共同的牵挂。不同的是,寒嬉丝毫不为子画担心,她坚信她的夫君是一个英武刚毅的人,她看到的、听到的子画,刀剑干戈、弓箭车马样样精通,这样的人,在战场上只会熠熠发光,怎么会黯然陨落呢!

而妇息却常常担心流矢和暗箭,担心没有吃的,常常在心里幻化出一个力大无穷的邛方将领,和子画对上了,她甚至看到了在这个其实不存在的邛方将领的攻击下,子画吃力抵抗的样子。听到灵石仓被焚的消息,更是把自己关在寝宫里哭了半天,连寒嬉在外拍门也不理会。

她在园中才清出来的石子小道上走了一遍,呼吸清冷,却沁得人脾肺俱清,他慢慢走回檐下,叫来下人,吩咐道:“叫人去觋宫,看看巫永今日在不,若是在,就说我大食过后要前往觋宫寻他。”来人应了,退下。

父亲离开后,在王都给他留了五名军士,按大商律令,在王都,子爵府可设亲卫二什,父亲回去寒地,山高路远,自然要带上随身的亲卫。留下的五名军士住在外院,听候她的吩咐。

她平日无事,不过是去往王宫的路上护卫前行,或是差遣办些杂务,除此之外,每日里的操练倒不见怠慢,因此寒嬉对这个留下的亲卫什长,在心里却是高看一眼。

军士口中呵着白气,一路小跑而回,来报说:巫永在,只是今日可以起卦,却不解卦。

寒嬉自然知道筮人习惯,每一旬中,逢父母去世之日不起卦,逢自己出生那日不解卦。今日乃是丁日,那巫永的生日怕也是丁日。

寒嬉想了想,还是去吧。她生在贵族之家,平日里少不得要接触这些。或许不用巫永解卦,我也约略知道些,她对自己说。只是自己解得准不准,倒是不好说了。

在觋宫,迎面遇上巫亘,寒嬉肃然行礼,巫亘知道她是去找巫永的之后,笑眯眯地看着她,说:“平日里少见你来,今日才出门便遇到你,可见机缘。你完事后,到我筮房来。”

因着身份原因,寒嬉平白无故哪敢惊动觋宫主人?此刻得了这话,连忙欣喜应了。

寒嬉心中默祷子画平安,祈望寒氏一门的喜悦安乐,然后便以后羿之名起筹,巫永洗手焚香,一阵忙碌,得的是个“中孚”卦,卦辞曰:“一人知汝,尚可以去;象曰:汝来归,孚不中也。”

巫永写了卦辞后,便闭口不言。寒嬉知道忌讳,也不多问,拿了竹简,行了礼,走出门来。站在门口,寒嬉看着竹简上用烟墨写着简单的这两行字,心中踟蹰,原本以为自己能看懂七八分,原来没人解卦,自己却是满头雾水,丝毫不明。

在巫亘那间熏香浓郁让人发闷的屋子里,寒嬉恭敬跪拜,双手把巫永写的竹简递上去。巫亘就着油灯,反复细看,看得坐在对面的寒嬉心中忐忑不安。

“孚,浮也。”老迈的巫亘终于开口说话了。“此卦便是水上木舟,载人去,须空了木舟,才能载得人回。”巫亘眼神炯炯,看着寒嬉:“得此卦,或鼓或罢,或歌或泣。乃是‘一人得救赎,一人堕深渊’之象,凶中有吉,吉中带凶,颇为难解。”

“请大巫解惑!”寒嬉知道,此时若是犹豫,贞人便不会继续往下说,换了觋宫主人,只怕更是如此,因此不假思索地拜求。

“一者渡水已去,一者乘舟来归。你之所求,必有一中!”巫亘犹豫了一下,接着往下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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